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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1 / 2)





  站在自己的山头,看着远处重冰地谷影影绰绰的大门,她沉默着不说话。

  冰睛鸟早就溜进去找谢安了,它的血脉,倒是难得不惧重冰地谷的,伏娲也没拦着。

  赤冰鬼鬼祟祟的从她肩后冒出来,阴森森的问,“说!老实交代,你打什么主意?”

  伏娲不在意的一巴掌把它拍开,“本座生性谨慎,下次你再如此,恐怕后果不妙。”

  赤冰摇着小尾巴,“不直面问题,你果然有问题!”

  “你这种虚无缥缈的脑子,真看得出问题?”伏娲冷漠回答表示怀疑。

  “哼,”它把自己团成乱麻,“不患寡而患不均,你若是真偏心还好,只当你喜好特殊,偏生奇就奇在,温寂洲觉着你偏爱谢安,谢安觉着你更喜温寂洲,这两人可真是身在局中,瞎了眼了竟然还觉得你这种坏女人好?”

  “我就怀疑,你也太奇怪了,若是真讨厌谁吧,对方有危险你也一样出手相救,温寂洲暗中干的那些事,谢安你救了不少次吧?可态度就太诡异了,这两人都以为对方才是你喜欢的,争锋相对完全没法好好相处,说!”它严肃起来。

  “小娲,你是不是受刺激太大了,闷了六百年,心境出问题了?专门找了两小杂役玩养蛊控制看戏呢?”

  伏娲背手立于山巅,狂风吹起长发轻纱,嗓音空灵飘在风里,若有似无。

  “若真能好好相处,自不必废这么大劲。”

  “养什么蛊,这两人便是要没有胜负才好,若谁胜了,那才是麻烦事。”

  修仙讲究一往无前,可他们两,只能以制衡之道,互相压制。

  *

  温寂洲面沉似水,他与烈鸣分站两边,面前各自有赛方提供的丹炉药材等物。

  面对烈鸣的欲言又止,他却完全忘了之前的想法,只顾着自己炼药,烈鸣对于眼前这位厉害的丹师可是敬佩至极,比赛前就通过各种渠道想要拜访,但是都被温寂洲拒绝了。

  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小心翼翼,打定了心思要与对方结交,也是因为有他暗中相护,之后温寂洲身边才免了许多不怀好意的人打扰。

  那日通过在谢安身边安插的蛊虫探看,温寂洲亲眼亲耳见证了伏娲收谢安为大弟子的事,当时刚平复了伤势的他,瞬间便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但很快,温寂洲就看不见谢安那边的情况了,他一下明白,刚刚都是老祖故意的,现在,她已经暗中将探蛊处理了。她在警告他,她护着谢安。

  这让他难堪而痛苦,他知道自己心境着魔,可谢安便是他过不去的绊脚石,他自认坦荡,在她面前将一切都摊开来,从不掩饰自己的卑劣,可老祖跟那些人没什么两样,她跟他们都一样,喜欢的总是谢安这种虚伪的只会装模作样的假人。

  他见过谢安前世杀.人的样子,见过他冷酷无情的样子,见过他镇定理智算计的样子,所以他知道,这是个多么危险恐怖的对手。

  可谢安外表太安静了,永远都是沉稳坚定的模样,有什么都会藏在心里,他讨厌这种人。

  丹炉内发出声响,温寂洲回神,急忙打了一套手决,随后皱眉。

  他在做什么,因为一个伪君子差点误了大事,老祖的事之后再计较,现如今,黄级第一丹师才是他的目标。

  收了雾镜,伏娲不再看他的画面,赤冰松了口气,“还算这小子有点理智,要是因为随便一点情绪就影响自己的道,我可是要替主人清理门户的。”

  “他不会的,”伏娲又捻了一枚青梅,塞进嘴里鼓起了双颊,“这两个人啊,都不会是因为情感而误道的人,只会遇强则强,更加坚定。”

  初初入口,微微有点酸意,伏娲皱起了小脸,将青梅咽下去,“若真是满脑子情爱红尘,那可就不会让本座头疼了,不过也别来本座跟前碍眼就是了。”

  无论是温寂洲还是谢安,都是拼了命的修炼,便是做些什么他事,也不会耽搁本身修炼进度。

  赤冰偷眼瞧她,“你可别跟我装糊涂,这两人那点小心思你真不懂?”

  伏娲却是淡然一笑,“什么心思?迷恋?情爱?动凡心?”

  “那两小子才多大,这么多年身边就我一个女子,有点少年慕艾是常理,不必大惊小怪,他二人都还小,往后修道之路漫长,这点青涩情感算的了什么。”

  她分析的很有道理,赤冰竟然无言以对,谁知转而又听这不要脸的女人道:“再者说,本座从上到下哪一点不优秀完美,喜欢一下很正常啊。”

  伏娲深知,人性平常,喜爱仰慕是常事,可真正的深情爱意,到底万中无一的。

  没看那人间,几千年了,流传下来的真爱故事,却就那么几个嘛,还多是杜撰。

  *

  谢安浑身血液冻结,全靠着那一丝赤狱玄天冰焰护着心脉,他此时已经被冻的脑子发木,思考越来越慢。

  仅有的信念便是往前爬,三十尺才算数的,可现在过去半个月了,这短短十米距离,他才走了八米。

  刚刚进来,他花费了十日,凭着自己淬炼的一身皮肉走了七步,便浑身僵硬难行,再行三步,便倒地不起。

  衣物粘连在冰面上,他不想花费更多力气,干脆挥舞魔刀砍掉,此时身上破破烂烂的,跟乞丐没有分别。

  虽然灵脉封存,他无法发挥魔刀的威力,但是这把破刀意外的锋利。

  没了衣物,跟着是血肉,一点点被冰面冻住,他就靠着用刀扎住冰面使力往前爬,一整天也只能挪动那么一步。

  “二、十六……”他含糊的念叨着,说完又慢腾腾的抬起手,跟着扎下,魔刀浅浅的扎进了冰层。

  身后留有一道长长的血红的艳痕,谢安的身体除了后背,其他已经全然是薄薄一层血肉的白骨了,只是体修和魔族强大的生命力,让他的恢复力惊人。

  冰睛鸟叽叽直叫,在空中扇动翅膀,飞下来张开双翅,企图为他遮挡一点寒风,小尖嘴叼住他的一缕头发,使劲往前拖。

  “小娲!出人命啦,你快来救人哪!”它启动传音歇斯底里,“他才练气期,已经在里面呆了半个月了,如今也快接近三十尺了,你就饶了他吧。”

  伏娲静静地在山巅打坐,温寂洲那边已经结束了,他跟烈鸣搭上了伙,目前正在快速往回赶。

  “再等等。”冰睛吵的厉害,她不得不出声给它答复。

  “还等?他神魂都不稳了,你不是真要他死吧?”冰睛鸟眼看着谢安下巴被冰层冻住了,随后他往前一蹭,一块血肉便留下了,露出下颌的骨头,因为太冷,血都不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