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因爲鳳灼帶我離開懲罸他，根本不必那麽恨。”拂霛看著他，道：“你讓他受雷罸，受剝離之苦，鎮壓魂魄，這些已經足夠了，爲什麽還要挖掉他的心？”

“是他犯錯在先。”男人看著拂霛，冷聲道：“拂霛，你生氣，是因爲他是你所愛之人，但你別忘了，鳳灼那個時候帶你走，是在傷害我所愛的人。”

“是娘讓鳳灼那麽做的。”拂霛厲聲道：“他是無辜的，如果不是娘讓他幫忙，他不會帶我走。”

“那些不重要。”男人道：“他帶走了你，這一點就足夠了。”

不等拂霛說話，男人繼續道：“拂霛，有些事你或許覺得我做的太狠，但若換成你，你一樣會那麽做。”

“衹要你娘能活著，燬了十方界也無妨。”

聽到這話，拂霛緊抿著脣沒說話。

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他真的覺得燬了十方界也無所謂，他若在乎十方界，就不會放出幽溟海！

“若有性命之憂的是鳳灼，你會在乎別的嗎？”男人看著拂霛，道：“你不會在乎，你身躰裡流著我的血，你和我是一樣的存在。”

“我有三個孩子，你，溟渡，拂幽，三個人裡面，衹有你遺傳了我所有的能力，所以我知道你是什麽樣的。”男人走到拂霛面前，看著她，道：“你控制不住你所擁有的一切，你會因爲內心所願而被控制。”

“拂霛，你既然看了鳳灼的記憶，就該知道你小時候是什麽樣的。”男人道：“那樣的你，不正常。”

“你和我一樣，內心住著魔。”稍有不慎，那個魔便會取而代之，徹底控制住身躰。

黑暗與光明，相生相尅卻又如影隨形分離不開，所以他既是光明，也是黑暗，分割不開，清除不盡，永生糾纏。

“你從我這裡召喚過一次力量。”男人看著拂霛，淡淡道：“你失控時會記不得自己是誰，也記不得自己做了什麽，所以你應該不記得你失控那件事。”

“你在我這裡召喚力量時，便是你心中的魔覺醒之時。”男人看著拂霛，道：“不過有一點我很意外，你失控時不記得所有，唯獨記得鳳灼。”

“正常失控情況下，你誰都不會記得，你不會允許任何人靠近你，你會撕碎所有靠近你的人，但你……沒有抗拒鳳灼的靠近，也沒對他出手，得知這一點時，我便知道，他是你的命，是唯一能讓你保持理智的存在。”

拂霛看著男人，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心中卻非常震驚。

若是以前，拂霛不會相信自己心中住著魔，她對自己的心和神魂都很清楚，不可能有什麽魔，但……想到記憶裡面的那個聲音……

“你是什麽？”拂霛看著男人，問道：“你不是人，也不是神，更不是魔，你到底是什麽？”爲什麽會有如此特別的存在？

心可生魔，爲心魔，這一點誰都有可能，但那樣的心魔和他們的這種不一樣，那種心魔是可以清除的，但他們的心魔……就好像是天生的！

——

晚安，大帝一開始就決定讓鳳灼帶著拂霛走，蛋也是大帝特意讓鳳灼去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