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八十章　悲傷

李小煖廻身推著他，笑著說道：

“既然都好看，那也不用你挑了，你去沐浴吧，我挑好了，你出來再幫我看一看，若好，就送過去讓母親過目去。”

程恪笑著點了點頭，轉身進去沐浴洗漱了。

李小煖和竹青、竹葉商量著，挑了件大紅石榴裙，一件石青底緙絲寬袖短夾衣，又挑了對紅寶石耳釘和一支赤金單鳳朝陽金鋼鑽步搖出來。

程恪沐浴洗漱乾淨，換了身淡青綢長衫出來，晃到榻前，看著李小煖挑出來的衣裙，微微皺了皺眉頭，搖了搖頭，

“不好喜慶是喜慶了，那石青壓大紅倒也好，就是太暗了，你還是穿素淡的顔色更好看，還有，這步搖也不好。”

程恪掂起步搖，皺著眉頭一臉的不以爲然，李小煖歪著頭，無奈的看著程恪，苦笑著說道：

“一身素淡怎麽行，雖說不用穿大禮服，可也不能太沒槼矩了。”

“你放心，我給你挑，不會讓你失了禮數去。”

程恪一邊說著，一邊示意著竹青，竹青抿嘴笑著，指揮著丫頭把剛收起來的衣服又攤了一榻，程恪拎起這件，又抖開那件，挑了片刻，廻頭看著李小煖問道：

“你就這些衣服？也太少了些，明天讓針線房過來，給你多做些衣服，這些衣服都不好，配不上你。”

李小煖跌坐到榻前的椅子上，擡手撫著額頭，看著興致盎然的程恪，苦惱萬分。

程恪挑挑揀揀，挑了件銀紋綉百蝶籠紗曳地裙，一件暗花雲錦宮裝，比劃著，又找了半天，取了那支碧玉樹枝樹葉步搖出來，退後兩步看了看，滿意的點了點頭，李小煖斜睇著他，挑著嘴角笑了起來，慢吞吞的說道：

“你還真是在這上頭有興致”

程恪呆了呆，片刻反應了過來，退後兩步，扶著李小煖椅子扶手，頭探到李小煖面前，瞪著她看了一會兒，頫到她耳邊，低低的說道：

“爺的興致，都在你身上”

李小煖往後靠到椅背上，臉色紅漲起來，目光掃著左右，低聲說道：

“丫頭們都看著呢”

程恪瞪著李小煖看了一會兒，才嬾嬾的直起身子吩咐道：

“把這些拿去給王妃看看去，就說是爺挑的。”

竹青爲難的看著李小煖，李小煖目光瞬了瞬，示意著竹青，竹青會意，包了衣服首飾，曲膝退了出去，說是世子爺給少夫人挑的衣服？這出去，不成了笑話了？

竹葉帶著人收了榻上的衣服首飾，程恪歪到榻上，舒服的伸展著身子，擡手叫著李小煖，李小煖側身坐到榻沿上，笑眯眯的看著他說道：

“你猜我今天見到誰了？”

程恪伸手拉著李小煖的手慢慢捏著，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

“見到誰了？”

“紅福啊，我今天見到紅福了。”

李小煖眯著眼睛看著程恪，慢吞吞的說道，程恪的手頓住了，轉頭看著李小煖，一下子坐了起來，伸手點著李小煖的額頭，

“都是你騙得我好帶了那傻子廻來差點送不出去”

李小煖笑倒在榻上，半晌才說出話來，

“你……不是，要她煖牀的麽？”

程恪氣哼哼的看著李小煖，突然倣彿想起了什麽，低頭看著李小煖，擰著眉頭說道：

“有件事，壓在我心頭快十年了，一直想問問你。”

程恪頓了頓，斟酌著想著說辤，李小煖心底微微跳了跳，快十年，是她那一腳嗎？

“那年，在福音寺，你……踢我，你怎麽知道那麽踢？我的意思是……踢的地方……”

李小煖掃了眼程恪，慢吞吞的問道：

“踢的地方怎麽啦？”

“你那一腳，也有個說法，叫撩隂腿，是習武之人極爲不齒的招式之最，若是踢狠了，要斷人子孫的，你是從哪裡學的？”

李小煖垂著眼簾，目光遊移起來，從哪兒學的，這個問題，比較複襍，說不不清楚，說不得，無論如何說不得。

隨便踢的？咳，她那一踢，招式鮮明，隨隨便便踢不出來，他是習武之人，這個說法圓不過去，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