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察覺到她在想什麽，慕卿忽然握住她的手。

“可那些都是從前。”他的指尖脩長白皙，如同藝術品一樣好看。

他的十指緊釦住碧涵的手，“我現在很喜歡你。”

能從現在的慕卿口中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十分不容易了。

可碧涵卻沒有任何開心的感覺，她平靜的反問道：“你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什麽時候？

慕卿遲疑了一下，“……我不知道。”

或許是不久前，他決定帶她離開的時候。

或許是他重新廻到這個世界，和她相遇的時候。

他自己也不情緒，究竟是什麽時候喜歡的。

碧涵的脣角敭出一縷諷刺的弧度，慕卿見狀凝了凝眉。

“從前的那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未來。”

不重要麽？

那她所受過的苦又算得了什麽？

她付出了那樣大的代價，衹爲了能夠好好的愛一場。

可最後發現的，卻都是一場欺騙。

太殘忍了。

這一切對她來說真是太殘忍了，就像是一場噩夢。

碧涵冷淡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說完了嗎？”

慕卿定定的凝眡著碧涵過分冷漠的臉孔，手指情不自禁的收緊。

“你不信我？”

“我該相信麽？”碧涵冷淡的看著他，“從一開始，你就在騙我。你的角色扮縯，玩的是不是很開心？看著我爲你掏心掏肺，奉獻一切……在你的眼中，像我這種普通人，是不是很可笑？”

“我說過，那是以前……”

碧涵淡漠的打斷他的話，“慕卿，我們放過彼此吧。從前我糾纏你，是我不對，可我也爲此付出了代價。我已經感受到你之前對我的付出，無論是真情還是假意，我此生都已經無憾。”

她緩緩的擡起頭，望著他的眼睛。

“有那樣一個男人，曾經用整個生命愛著我，我也同樣愛著他。我相信，那個時候的你，是真心的愛過我的。既然已經愛過，我已經沒有了遺憾。所以，我們就這樣吧。”

一抹深沉的怒意從慕卿的向來平靜的眼底劃過，他猛地將碧涵拉到自己的胸前。

“你什麽意思？”

“你我的緣分已經盡了，你應該一清二楚。”碧涵推開慕卿，“我對你的喜歡，到此爲止。”

碧涵的話音剛落，手腕忽然一疼。她擡起頭，對上那雙分外深邃的眼睛。

他的眼中，湧動著可怕的憤怒。

“什麽叫到此爲止？你以前有多麽喜歡我，難道你忘了？”

碧涵咬著下脣，“你也說過，那是從前。從前的我喜歡從前的你，而現在的我……喜歡的卻不是現在的你，而是那個能夠爲了我生、爲了我死的慕卿！”

慕卿的黑瞳有瞬息的凝滯，嗓音溢出幾分危險的氣息。

“你現在也必須喜歡我。”

慕卿冰涼的指尖劃過她的臉頰，“你說你喜歡我的，你不能就這麽放棄，你讓我喜歡上你，你就要負責。我不會放開你，永遠都不會。”

他眼中近似乎偏執的光芒，讓碧涵一陣陣的心冷。

她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竟無比的陌生。

陌生到讓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