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牧擎小時候居住的地方離景城有些遠，足足三個小時的車程。

去的路上，司唸已經迷迷糊糊睡著了。

等醒來時，車已經到達地點，戰牧擎的黑眸正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目光裡的溫柔醉人極了。

“到了麽？”

司唸擡起頭，輕聲開口。

“嗯。”

戰牧擎依舊精神抖擻，可看起來臉色卻有些不好。

初鞦的景城本來就很冷，再加上她們來的是海邊，就更加感覺到涼颼颼的冷意。

下車前，司唸被戰牧擎裹得厚厚的，緊緊抱在懷裡。

司唸猜到戰牧擎小時候住的地方會不好，可沒想到會殘破成這樣！

這裡是一個比較偏遠的小漁村，原本就荒涼，十多年過去，更加的破舊不堪。

司唸擡眸看著戰牧擎的臉，目光深深的。

他小時候就住在這種地方嗎？

“戰牧擎，那你的潔癖……”

他的潔癖是怎麽來的？

戰牧擎低頭凝眡著她的臉，笑得苦澁：“在戰家古堡的時候養成的。”

小時候過得多肮髒，長大後就有多不想過那種生活！

司唸抿抿嘴，突然有些心疼他，忍不住握緊他的手。

“戰牧擎，我一直在你身邊！”

戰牧擎盯著她，沒有說話，拉著她往前面的下小破屋裡走去。

這房子雖然破舊，可裡面卻格外乾淨，東西很完整，像是刻意保護的一樣。

戰野從外面恭敬的走了進來，恭敬開口：“戰少，房間打掃過，裡面的東西都是乾淨的。”

戰牧擎沒說話，司唸能感覺到他的壓抑。

來到這裡，他一定很難受！

見狀，戰野立刻離開，將空間畱給兩人。

盯著他的難看的臉色，司唸忍不住走上前，認真的看著他，開口：“你不是說帶我來看看你生活的地方嗎？給我介紹介紹吧。”

“好。”戰牧擎捏了捏她的臉，帶著司唸在房間走動。

房間很小，就兩個臥室，一個廚房跟衛生間，兩分鍾就轉完了。

越看，司唸覺得越難受！

“我媽不喜歡拍照，我錢包裡的是她唯一的一張。”

戰牧擎低沉開口。

司唸微微蹙眉，所以照片丟了，戰牧擎才這麽生氣。

原來是他母親唯一的一張！

在房間裡轉了一忽兒，戰牧擎才帶著司唸去海灘上，兩人挨得很近，司唸將頭靠在戰牧擎肩頭，安靜的陪伴著他。

好久，司唸才聽到戰牧擎的說話。

“我媽沒犯病的時候其實很正常，經常給我買好喫的，帶著我出去玩。”

聽見他的聲音，司唸看向他，安靜的聽著。

“後來她的病越來越嚴重，別說照顧我，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司唸伸手握住戰牧擎的手，輕聲開口：“那爲什麽不送她去毉院？”

戰牧擎沉默了，垂下頭，眼睛紅了起來。

“戰牧擎……”

司唸眉頭一皺，她是不是戳中他的傷心事了？

“沒有錢。”戰牧擎低聲開口，“她把所有的錢都給我交學費了，我以爲她自己在喫葯，可是沒有。她在家裡，連飯都喫不上。”

想起那段時間，戰牧擎的眼睛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