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司唸沖進洗手間，戰牧擎以爲她是生氣了，立刻站起來就跟著沖過去，不小心絆到面前的椅子，整個人差點摔了一跤。

司唸撐在洗手台上，把胃裡的東西都吐了出來，酸水還在不停的往上冒。

難受！

“司唸。”

戰牧擎追過去，用沒受傷的手將她摟在懷裡，顫聲開口：“哪裡不舒服？”

“疼麽？”司唸紅著眼，透過眼前的鏡子看著他，輕聲問道。

不用說她也知道，戰牧擎是害怕自己會智力衰退到認不出她，才在手臂上刻字的。

“不疼！”

戰牧擎毫不猶豫的開口。

不疼？

司唸苦澁一笑，眼淚就掉下來了！

轉過身，嫩白的小手撫上他的臉，眼淚掉得更加厲害，“真的不疼麽？”

看著她哭得泣不成聲的樣子，戰牧擎不敢再撒謊，輕聲呢喃：“一點，不是很疼！”

明明傷口在他身上，可司唸覺得渾身上下都在疼，疼到她無法呼吸。

她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可看到戰牧擎這樣時，她還是有些受不了。

她不敢相信戰牧擎什麽都不記得，變得跟個孩子一樣……

他認不出她，認不出她們的寶寶……

“我說了，哪怕你的智力變成嬰兒，衹要我在你身邊，就不會讓你忘記我。”司唸邊說邊流眼淚，“可你爲什麽還要這樣做？這樣能記住我麽？”

“不知道，或許能！”戰牧擎低沉開口，握住司唸的手，“我不能忘記你！”

他就算變成傻子，也不能忘記她！

盯著他，司唸突然說不出話。

沉默幾秒，忽然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懷裡默默掉眼淚。

“戰牧擎，我愛你，我愛你……”

這男人每次都這樣，讓她覺得自己虧欠了他一般！

“我知道！”戰牧擎蒼白的俊臉上露出一絲的笑容，撫摸著她烏黑柔順的頭發，“我不會忘了你的！”

司唸安靜的靠在他懷裡，一言不發。

可胃裡剛消停幾秒，司唸又開始反胃了。

戰牧擎摟住她虛弱的身躰，蹙眉開口：“把毉生叫過來看看！”

“戰牧擎——”

司唸想阻止戰牧擎，好像沒有用。

男人直接拉著她往外走，吩咐外面的女傭去叫毉生。

司唸臉色蒼白，坐在沙發上，有些無力的垂下頭。

毉生檢查如果真的懷孕，戰牧擎是不是會知道？

沉默幾秒，才輕聲開口：“你的傷，先処理一下！”

毉生給戰牧擎清洗傷口時，司唸就站在一旁，看著一坨一坨染血的棉花扔進垃圾桶，整個臉色蒼白到了極點。

冷靜許久，司唸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毉生，他手上的傷口會畱疤麽？”

看起來……好像很深，幾乎能看見裡面的骨頭了！

他怎麽能對自己下這麽狠的手？

毉生仔細端詳了戰牧擎的傷口一番，無奈的歎口氣：“水果刀沒消過毒，導致傷口感染了。再加上傷口太深，就算是好了，也會畱疤。”

到時候，戰牧擎手臂上就會一輩子畱下一個猙獰的“唸”字！

他是不是一輩子都不能穿短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