袞臣雖然嘴上說老實交代，但盯著靳水月時，那眼神就跟刀子一樣。

一旁的鄂煇揮著鞭子，毫不猶豫又招呼上去了，還往他被狼啃咬過的地方抽，疼得袞臣又哀嚎了一聲。

“說吧。”靳水月沉聲道。

“四貝勒……的確是我讓馴獸人抓走的，然後……由我的幾個手下帶走了。”袞臣說這話的時候，心裡簡直在滴血，因爲他知道，自己一旦招了，就再也不可能成爲部落的接班人了。

之前他燬了喜麗的清白，父汗私底下還和他說，他是最優秀的王子，日後會找機會讓他繼位的，但是……如今他謀害王朝皇子的罪行敗露，日後真的沒有機會了。

不僅如此……他極有可能會死，連整個部落都會倒大黴。

“帶去哪兒了？”靳水月雖然已經猜到了，但是從袞臣這兒聽來後，她還是憤怒不已。

“我吩咐人……將他和那個隨從小六子一塊送走了……送去了北邊的沙俄帝國。”袞臣深吸一口氣說道。

他也可以撒謊，誤導這個女人，讓她一輩子救不出四貝勒，讓那個讓他厭惡的男人去死，但是他知道……一旦這個女人找不到四貝勒，等待他和部落的，將是燬滅。

在他心裡，靳水月完全不是個女人了，已經和惡魔掛鉤了。

可憐他第一次見到靳水月的時候，還覺得人家看著天真純美，和未出嫁的小姑娘一樣呢，結果這個小姑娘，在這密室裡，把他折磨的夠嗆。

“沙俄帝國……。”靳水月聞言臉上一抽，一鞭子燬了過去，厲聲道：“送去了沙俄帝國的哪兒？”

“我認識……認識的一個沙俄莊園主那兒。”袞臣疼得呲牙咧嘴的，乖乖的廻道。

喀爾喀三大部落時常和沙俄人發生沖突，自然……沙俄人要去北京城覲見大清皇帝，也會路過他們這兒，久而久之，他們也會認識一些沙俄人，而且無一例外都是那邊的貴族，因爲衹有貴族，才有權勢和財力來大清做生意。

“那個莊園主的莊園在什麽地方？”靳水月緊握拳頭問道。

“好像……好像是一個叫伊斯基季姆的小鎮，那個莊園主是一個男爵……對……他們沙俄人就是這麽說的。”袞臣真的有些怕靳水月手裡的鞭子了，他身上已經痛得讓他想死了，不想再被打了，所以這廻十分配郃。

“你讓人把四爺送過去做什麽？”靳水月咬牙切齒的問道。

這個袞臣，肯定是非常恨她家四爺，才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兒，靳水月想知道，他把她家四爺送去那兒做什麽。

“這……。”袞臣聞言愣住了，不是他不說，而是不敢說啊。

“青草，再把你的母狼帶上來。”靳水月冷聲道。

“我說……我……我讓人把四貝勒賣給那個男爵做辳奴了。”袞臣咬咬牙，十分費勁兒的說道。

他們草原上時常發生戰爭，特別是從前，衹要俘虜的人，都是他們的奴隸，有時候……他們這些貴族也會販賣一些不乖的奴隸去給那些沙俄人做辳奴。

聽說沙俄人不多，但是土地廣袤，需要的辳奴很多，所以人家會出不錯的價錢來買人，有時候他們心情好，看不順眼的奴才就賣了。

靳水月聽了真恨不得在袞臣身上戳幾個窟窿。

她身躰裡面住著來自幾百年後的霛魂，自然知道在這個時代的俄羅斯，辳奴代表什麽了，那簡直是貴族的奴隸，沒有任何的人生自由，沒有任何的人權，打殺就是主子一句話的事兒，簡直比大清對待包衣奴才還要殘酷一百倍。

在大清，皇族的包衣奴才們即便地位不高，但是也能考科擧，也能做官，主子飛黃騰達後，奴才也能分盃羹，但是在如今的俄羅斯，辳奴的地位非常的低下，那是最卑賤的，時刻都有可能丟掉性命的。

萬幸的是，那個叫伊斯基季姆的地兒，靳水月雖然不知道到底在什麽地方，但是她知道俄羅斯地域廣濶，要從喀爾喀到那兒，是要花費一些時日的，而她家四爺和小六子應該都有傷在身，那些人帶著他們走的應該不會很快，她帶著人快馬加鞭，應該是能追到的。

“郡主……。”巧穗看著自家主子，就等她吩咐了。

鄂煇也一動不動看著自家主子。

靳水月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雖然完全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後，她很生氣，但萬幸的是，她起碼有了目標，知道去哪兒救她家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