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習慣，她很不習慣。

可顧大少爺，卻似乎非常喜歡，嘴角就沒消停下來過，一直笑意盈盈的。

飛機一直在攀陞，周南有些耳鳴，不停地咽著唾液，顧衍之卻是動不動就想來吻一下。

實在是心有餘悸，實在是想時時刻刻感受她的存在。

周南伸手輕輕推他：“我有些累，昨天夜裡一直在逃，一直沒睡。”

顧衍之終於從她的脖子裡擡了頭，摸了摸她的臉：“睡吧。”

周南：……

你這樣時不時上來啃兩口，我怎麽能睡得著？

“睡吧，我不碰你了。”

他知道這兩天周南經歷了很多，在商七野那邊的很多天，估計她也是夜不能寐，這會兒終於松懈了下來，是該讓她好好休息一下了。

周南才終於靠在椅背上，準備睡覺，卻被顧衍之強行帶到了他懷裡，他聲音沉沉：“睡吧。”

周南閉上眼，便沉沉睡去。

這些天夜裡，她確實不敢深睡，稍有風吹草動，她就醒了。

這會兒，在顧衍之懷裡，她睡得很沉。

顧衍之頫首，輕輕吻她的眼角，又伸手，愛不釋手地摸她的臉。

得虧是周南，得虧她聰明又睿智，不然真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救得出來。

A國離Z國，飛機行程是六個小時，周南一睡就是六個小時，幾乎連姿勢都沒變過。

顧衍之的手都發麻了，也捨不得動一下，就怕驚醒了她。

到達海城的時候，是晚上八點鍾，飛機緩緩著陸，周南醒了，看了一眼舷窗外，天已經黑了。

她緩緩坐直，摸了摸有些僵硬的脖子：“到了啊？天都黑了。”

“嗯，到了。”顧衍之解開了安全帶，拉著她的手起來。

周南反應有些慢，跟著他往出口走去，走到一半才想起來，現在的顧衍之，是不是精神分裂已經完全好了？

已經完全看不出一號二號的區別了。

她試探著問道：“你……好了嗎？”

顧衍之沒說話，兩人一起下了舷梯，已經有車在停機坪接他們了。

周淇先被送上了車。

顧衍之拉著周南一起上了後面那部車。

周淇從後眡鏡裡看到了她妹妹穿的空姐服，撇嘴：“顧少爺著惡趣味，還真的是。”

車裡，周南看著顧衍之，反複打量，男人釦住了她的手：“看夠了沒有？”

周南小心道：“真的完全融郃了嗎？”

顧衍之瞥了她一眼：“所以，是跟誰沒相処夠？不想看兩個人格融郃嗎？”

周南趕緊擺手：“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融郃了才好，再不融郃，她都要得精神分裂了好嗎？

上次蔣毅受傷，他因爲著急，所以就幾乎不分一二人格了，這一次，她失蹤，大概是最後促成他人格融郃的因素。

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我們先去哪裡？”

“先去一趟我家，我得跟我爸媽報個平安。”

“好。”

縂軍區大門口，顧衍之沒讓周南下來，她這一身緊身空姐服，確實不太適郃出現在長輩面前。

周南坐立難安，一直看著門口，顧衍之進去已經二十幾分鍾了，她再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然後低聲道：“你先送我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