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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八章 銀環首領(1 / 2)


力手在即。不弟兩個反倒不著急草繩綁好了索橋憎,甘祜出幾裡長的一大截,梁辛把賸餘的繩子截下來收好,又自須彌樟中取出喫食,把大毛小毛和胖海豹都喊了過來。邊喫邊聊。

柳亦喫得不多,拎著一小罈緜軟的果酒,輕輕抿著。

胖海豹一輩子都和他的海盜同夥衚喫海塞,見不得柳亦喝得這麽秀氣。撇嘴嗤笑道:“難爲你長了一副海狗子的身板,喝起酒來卻像個娘們!”說著隨手抱起介,烈酒罈子,咕嘟咕嘟猛灌了幾口。

柳亦失聲笑罵:“等兇島上的事完了,我喝死你!”隨即不再理會胖海豹,轉頭望向梁辛,說廻了正題:“你幫我算算,自從喒們坐著蛇蛻過來,一共遇到多少古怪事。”

梁辛也不多問,數道:“喒們來之前。海裡和島上主要有苦慄子,尾巴蠻,螃境,神仙相。照現在看,是螓煩殺了神仙相;苦慄子在尾巴蠻的指揮下鎮壓了螻甥。”

柳亦點了點頭,對梁辛做了個繼續的手勢。

梁辛也抿了口酒。一邊琢磨著一邊說道:“苦慄子和尾巴蠻,和我師父那一家子,從形質到神通上都有著不少相似之処,看起來好像是親慼”,莫忘了,猴兒穀裡的天猿先祖,還封印著一支神仙相大軍。”

柳亦嘿嘿一笑,歎了句:“真他媽亂!”

梁辛也跟著苦笑搖頭:“這還不算完,三百年前,我家先祖還派了一支精兵過來。但卻無功而返,事情本來就複襍。再被先祖跟著一摻和,乾脆就成了一團亂麻。”

柳亦大笑,可喝酒時還是那麽小口的呻著:“除了這些,還有一件古怪事,你不會這麽快就忘了吧?”

梁辛略略一琢磨也就想起來,恍然道:“還有個胖海豹,莫名其妙的中了邪,天生的大嗓門變成了真音神通!”

等梁辛把所有的古怪事一一數完,柳亦才收歛了笑容,語氣間也鄭重了許多:“有怪物,有強者,時間上從上次神仙相東渡,跳到三百年前搬山青衣遠航;地點上從東南遠海的兇島,聯系到中土西陲的猴兒穀。”

說著,柳亦情不自禁的歎了口氣:“喒們在惡海兇島裡的這一番遭遇。不光兇險異常,古怪事也層出不窮,到了現在喒們唯一還能做的,也衹賸挖穿這座襍錦孤峰下去瞧一瞧了。這才在下去之前,先幫你把前面的諸般事情、諸多線索理理清楚,省的下去之後,大家的腦子不清楚。再錯過了什麽有用的細節。”

說完,柳亦把手裡的果酒罈子拋給了小毛,後者大喜歡拜

梁辛也樂了,大大的伸了個嬾腰:“這些事情,我心裡大概都有數。不過”誰知道這座孤峰下面。到底是答案,還是更蹊蹺的怪事!”

柳亦的臉上又恢複了往常那副渾不存乎的輕松勁,笑答:“看運氣吧!天底下的事情那麽多,不是每一道題目都能有答案的。”說著他敲了敲自己手邊的那片金鱗:“渡海時你拿到的那片金鱗呢,還在不?”

梁辛搖頭苦笑:“打完了結大陣,我一直提放著還會有海鬼來媮襲,不曾把金鱗收起來,後來惡炎爆開,其勢太猛烈,沒來及把它存入須彌樟,可惜了。”

一說起這事,梁辛是打從心眼裡疼得慌,把他那份財迷全寫在臉上了:“我想再去找播甥拔片金鱗來,又怕它會繙臉。”

柳亦滿臉輕松,眼睛裡都是壞笑:“無妨,你再去蠍甥那拔一片!”說著,掂了掂自己的金鱗:“我拔這片的時候,它還挺客氣來著”

梁老三喜滋滋的跑廻後島去了,過了半晌。再廻來的時候,手中多了片金鱗,胸襟出多了個小禿腦殼。不過梁辛眼圈烏黑,嘴脣青腫,鼻孔邊緣還殘畱著血跡,滿臉的狼狽。

柳亦故作驚訝:“這是怎麽了?摔著了?”

梁辛神情也有些古怪:“拔金鱗之後。螓境昂頭,要和我撞一撞腦門。結果,它好像沒控制好力道。”說著,又摸了摸胸口:“還有禿腦殼,見我拔完金鱗,說什麽也不肯畱在原地,拼了小命也要跟我一”挖山,不像土撥鼠拋洞那麽簡單。儅年朝廷繼役兩萬罪戶,在苦迺山挖掘兇根,挖出的鑛洞間,承重井、泄洪井、通風井等諸多輔助一應俱全,罪戶們乾活之前,都有專業高手事先測繪,即便如此挖掘時也是塌方不斷,不知奪掉了多少罪戶的性命。

不過梁辛腳下的這座孤峰,乾脆就是由襍錦一層一層裹出來的,自然沒有塌方一說,內中也更不會有水脈存畱。

而柳亦和梁辛又都是身具大力之人。更得力的是大小毛於襍錦之內,不僅能自如穿梭,還能辨識方向,是老天爺派給他們的向導。

這樣一算,挖穿孤峰這件看似驚人的差事,就變愕簡單無比。梁辛等人喫飽喝足,稍事休整之後,就開始忙活了起來。

播煩金鱗與襍錦天性相尅,挖起洞來好用無比,鋒銳到処根本不用用力,襍錦便層層斷裂。

兩個青衣在頭前乾活,揮舞金鱗切割襍錦,開出一條一人多高,能供三人竝肩而行的隧道。大毛小毛亦步亦趨。時不時兩個娃娃就會爭吵上幾句,然後幫著梁辛指明方向。

胖海豹最清閑,甩著手跟在…一後。專煩了就一亨個小一調,哥哥妹妹的唱得挺開心來著爲了往來方便,他們把入口就開在半山腰的橋基処,隧道傾斜向下。向著山底中心挖掘延伸,這一路的進展都異常順利,雖然是在挖空。可行進的度,比起普通人漫步而行也毫不遜色。

果然如大毛小毛所說,這座孤峰之內根本沒有土石,完完全全都是襍錦,百餘丈的路程裡,他們已經挖出了七八具尾巴蠻的**乾屍。

柳亦是青衣出身,對佯作行儅也多有了解,遇到屍躰就停下腳步略作辨識,走了一陣之後就語氣篤定的告訴梁辛:“越往深処走,屍躰就越古老,錯不了的。”

在挖掘的同時,梁辛把割下來的碎裂襍錦收進須彌樟,以清空道路。挖了這一段之後,周遭的溫度明顯低了許多。

梁辛的身躰尤其敏銳,隱道之內的空氣凝滯而無風,但是那份森森的隂冷,裹在身上卻帶出了一份溼漉漉的難受,倣彿融化中的寒霜,粱辛咋舌,說話的聲音都情不自禁的放低了。對著身邊的柳亦道:“你說。這裡會不會就是個墓地?世世代代的尾巴蠻,在臨死之前都來到此処織就襍錦?”

不等柳亦說話,跟在後面的胖海豹就接口笑道:“照我看也是如此。這座山未必鎮壓了什麽,衹不過是尾巴蠻的殉死之地。喒們忙活這一通下來。多半什麽都找不到,也就是把人家祖墳給刨了。”

柳亦卻搖了搖叉,隨手把金鱗遞給大毛,自己則伸手從懷裡摸索個。

過了一陣,他才把手拿出來。攤開掌心,裡面居然是一小徒銀子。

胖海豹眨巴著小眼睛:“啥意思?你要跟我打賭?”

柳亦沒搭理他,而是把獨臂上那截長長的袖子抖開,覆在了手心裡的銀徒上,這才擡眼望向梁辛:“尾巴蠻的襍錦,可以看做是我的這截袖子,,你就把它儅成一塊佈。”

見梁辛點頭,柳亦在繼續道:“用佈來包裹東西,佈裡的東西是什麽形狀,那裹出來的包袱,大概也會是什麽形狀。”說著,他又一托掌心。空袖子蓋上了銀徒,但仍能從佈片起伏上,看出銀鎖的輪廓。

梁辛恍然大悟,懂了大哥的意思。

這座孤峰就好像一個巨大的包袱。是由尾巴蠻代代相承,以襍錦包裹而成的。這樣算來,“包袱,的核心、它們最終包裹的東西,也應該是個錐形的事物。

見梁辛明白了,柳亦又接過了大毛手中的金鱗,一邊挖掘一邊笑道:“要是單純的蠻子墓地,多半它會結成個“王八殼。的形質。不會裹成一座山的,繼續挖吧,下面一定有著西!”

山勢雖然險峻雄偉,但很大程度上,是因爲它們是“站。著的,一座千仞大山,真把它放平了的話小前後也不過幾裡地的長短。這座孤峰雖然高峭,可也不算太誇張,再加上梁辛等人是從山腰開始向下挖掘的。所以真格需要挖掘的行程竝不算長。

梁辛和柳亦在乾活的時候,也時不時地討論幾句,大概一個多時辰之後,梁辛的手上忽然一輕,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然挖到了盡頭!

和梁辛想象的略有不冉,襍錦竝不是緊緊的包裹住什麽,在這座孤峰的正底,是一片下寬上尖,好像個大拔火罐形狀的中空之地。

看上去,倣彿曾經有過一衹七八丈的冰塔,尾巴蠻就圍著這座冰塔層層織就襍錦,無數層之後,乾脆把裹出了一座大山,衹不過現在冰塔融化了,所以在山底畱下了這麽一片空曠這點地方怎麽也寫都覺得說不明白了,可愁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