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啞“嗯”了一聲。還沒明白她說的意思。

蔡鈅補充道：“六皇子已經有王妃了，我……衹是側妃。”

清啞聽了一呆。

她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知道這側妃就是小妾，不過因爲男方地位高，所以那小妾也跟著水漲船高，比一般人家的小妾要高貴。

她問：“是皇上賜的婚嗎？”

蔡鈅不答，拉著她起身，離開蓆位。

兩人走到紫月軒旁的樹林內說話。

蔡鈅道：“不是皇上賜的婚。我……也有別的選擇。”

清啞不解道：“那你爲什麽還要答應？”

蔡鈅道：“他就是我跟你說的我十嵗那年碰見的喜歡的人。”

清啞道：“可六皇子有妻子了。”

蔡鈅道：“那又如何！”

清啞道：“你不怕以後難過？”

蔡鈅道：“清啞，我知道你和我是不一樣的人。我聽說了一些你的事，那江明煇接了謝吟風的綉球。你不願和謝吟風共侍一夫，甯願自己傷心難過，也要退親。我和你不一樣，我喜歡他。不在乎和別的女子共侍一夫。我衹要能在他身邊，常常看見他，就滿足了。”

清啞皺眉道：“你想的簡單了。”

到時候吵得雞飛狗跳，就會後悔了。

蔡鈅微笑道：“是你想複襍了。大凡富貴人家，誰不是三妻四妾的。如你和方初這樣的，少之又少。清啞。你別爲我擔憂，我既然做了決定，就一定不會後悔。就算將來會受苦，爲了他，我也認了。”

清啞還能說什麽呢？

她輕聲問：“鈅兒，你真想清楚了？”

蔡鈅道：“想清楚了。都是不知未來，與其嫁一個陌生人爲正妻，我甯可嫁給自己心儀的人，試一試可能圓了多年的夢。”

清啞道：“他對你呢？”

蔡鈅道：“不知道。”

清啞道：“你真太傻了。”

蔡鈅輕輕道：“那不然能怎樣？他已經娶了妻，難道我還敢奢望他像方初對你一樣，對我情深不悔，發誓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那我也太自不量力了。若他能憐惜我一分半分，我便此生無憾。”

清啞心疼地拉著少女的手，道：“鈅兒，你太癡了！”

蔡鈅道：“你不也癡嗎！又何必說我。在我看來，你爲了江明煇退親，看似強硬，也是一種癡。清啞，不要擔心我，我反擔心你。你這樣性子，但願方初不要負你，否則……瞧我說的，方初肯定不會負你的，我三嫂說他是個至情至性的男兒。”

她急收住話頭，卻掩不去眼底的憂色。

清啞搖晃著她的小手，微笑道：“讓我們共勉！”

蔡鈅被她的樂觀給感染了，也笑道：“讓我們互勉！清啞，答應我：縱然我們所愛的男人負心，我們也不許沉淪，一定要堅強，互相幫助。知道嗎？往後你有難処就告訴我。我有了難処也一定會告訴你。”

清啞用力點頭。

在她們身後一丈來遠的柏樹後，林世子和六皇子靜立。

之前蔡鈅說“衹要他能憐惜我一分半分，我便此生無憾”，林世子還對他擠眉弄眼，調侃他有豔福；待聽到後來，兩人卻都沉默了。

六皇子從樹後微微探出身子，看向那兩個女子。

他想，一生一世一雙人不可能，憐惜幾分卻可以做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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