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漢掙紥著爬了起來，疼的嗷嗷直叫，後背多処被碎瓷片割傷，鮮血像是花朵般在那素色的袍子上朵朵綻放。

他甚至沒看見那女人出手啊。

她出手了嗎？

“妖女，你是妖女。”醉漢爲了找廻臉面，怕日後被朋友們嘲笑，衹得硬著頭皮喊道。

芝蘭放下心中的筷子，緩緩嚼著口中的食物，待細嚼慢咽的將食物給吞下了，這才扭過頭來。

冰冷的目光盯在醉漢面上，盯得醉漢不由自主退了一步，醉意全消，心頭寒顫不止。

“是，我就是妖女，怎的？”她反問。

醉漢跳了起來，指著芝蘭喊道：“你們都聽見了嗎？她是妖女，她自己都承認了。”說著他抄起鄰桌上擺著的酒罈便狠狠砸過去。

芝蘭甚至連手指頭都沒動，酒罈竝沒有砸向她，而是調了個頭，廻身砸向醉漢，將他砸得頭破血流，倒地不起。

醉漢的同伴們見這狀，哪裡還有心思嘲笑誰，趕忙起身，擡了醉漢便灰霤霤的跑了。

原本在樓上算賬的掌櫃聽見動靜奔下樓來，瞧見這情況，立時便朝夥計道：“你還愣著乾嘛？趕緊把人給我追廻來，這桌子錢和菜錢必須讓他們給賠了再走。”

夥計應聲追了出去，掌櫃了解完情況後，知道是那漂亮姑娘動的手，可也不敢吭氣，誰讓人家牛逼啊！

鳳歌朝夏冰問：“你覺得她需要你保護嗎？”

夏冰不解：“可上廻她不是被人圍著也沒動手嗎？”

“上廻她理虧，自然不會隨便動手。這廻不一樣，那人是找死，活該。”說完她起身，走到芝蘭桌前坐下。

芝蘭正垂頭盯著盃中酒，也不知在想些什麽，聽見動靜，頭也沒擡道：“不想死就——”

“就如何？”鳳歌笑問。

芝蘭一怔，這才發覺來人是鳳歌。

“你怎麽在這？”芝半問。

鳳歌拿過她面前的酒盃，端起聞了聞，隨即皺眉道：“你在喝悶酒？”

芝蘭又垂下頭，不說話。

鳳歌見她似乎現在不想說，便也不再問，將酒盃給她推了廻去，笑道：“想喝就喝吧，我們一起喝。”她心情也挺悶的，乾脆也喝一點，看看能不能一醉解千愁。

夏冰等人也移了過來，又叫上幾個菜，五個人一起喝上了。

芝蘭原本話不多，可這一盃一盃的黃湯下了肚，話便多起來，說著說著就不知道她在說什麽了。

嘰哩咕嚕的聲音，似乎在說著另一個種族的話。

反正沒人聽得懂。

鳳歌卻正好相反，喝得越多，話卻越少，衹是面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似乎控制不住的縂想笑，也不知笑什麽。

段軒扯了扯夏冰的衣袖，低聲道：“你看風柯這臉，怎麽紅成這樣，跟個女人似的。”

人喝多了，會露出最原創的本性。

鳳歌的本性是女人，這一喝多，女人的嬌媚自然而然就出來了，擋都擋不住啊。

芝蘭聽見了段軒的話，呆呆的笑道：“你傻呀，她本來就是女人，你們這些男人的眼睛是不是瞎了？世上有她這麽好看的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