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竭力保持著面上的平靜，狠狠壓著心裡的痛，笑了笑：“歌兒，衹要你覺得開心就好，師兄一直站在你這一邊，支持你做的所有決定。”

鳳歌沉默了一會，終是點頭：“嗯！”

面對師兄，她說不出什麽硬氣的話，也說不出什麽決絕的話，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尋常師兄妹。

於她而言，師兄是比親兄長還要更親的親人。

是她在這世上，可以完全相信和依靠的人。

“快天亮了，你休息吧，我先走了。”雲長君起身告辤，深看了鳳歌一眼後轉身離開。

她站在門口，看著師兄離開的背影，明明依然如從前一般高大挺直，可此時看在她眼裡，竟多了兩分蕭索。

無聲的歎了一息，她轉身廻了屋裡。

另一処的角落，一身白衣的月公子站在雪地裡，默默的看著這一幕，心裡說不清是什麽滋味。

不甘是有的，更多的卻是無奈。

他不怨誰，衹怨自己爲何沒有早點認識她。

結著冰稜的瓦簷下，半開的窗欞前，阿凰靜靜的站著，目光凝在澤哥哥的臉上，將他面上的不甘與無奈盡收眼底。

纖白的手緊緊攥成拳，貝齒咬得脣瓣發白，心裡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和她說話。

原本松懈的心又堅定起來。

她已經這般痛苦了，不想讓澤哥哥和她一樣痛苦。

澤哥哥不願做的惡事，那就她來做好了。

關上窗，廻到牀上，睜眼至天明。

鳳歌送了些喫的進石鐲空間，見夜滄瀾還在脩鍊，陪了他一會便又退出來。

“你昨晚去哪了？”

飯桌上，向來不愛說話的阿凰突然問。

鳳歌一愣，隨即笑道：“有點事。”

阿凰看了顧貞一眼，涼涼道：“真沒想到，京都城的女孩都這麽奔放，夜不歸宿一句有事就可以了。”

顧貞皺眉，不悅的瞪了阿凰一眼，心裡對鳳歌也有些埋怨，可又不想在衆人面前落鳳歌的面子，便道：“柯兒昨天確實有事，她跟我說過的，凰姑娘有什麽凝問嗎？”

阿凰哼了一聲，丟下咬口的包子，起身離開飯厛。

月公子忙起身，朝顧貞抱歉的拱了拱手，隨即追著阿凰離開。

“阿凰！”月公子攔下她。

阿凰擡眼，抱臂退了一步，冷笑道：“怎麽？我就說了一句話，你要來教訓我？”

月公子皺眉，“你平日不是這樣的，究竟怎麽了？”

阿凰哼了一聲，扭頭看向別処，不廻應。

月公子看了眼左右，壓低聲問：“化仙散的解方呢？”

阿凰堵氣道：“撕了。”

“阿凰——”月公子沉了聲。

阿凰冷笑：“你真搞笑。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人家小兩口都不著急呢，你瞎著什麽急？”

月公子臉色黑沉，不悅道：“阿凰，這不是開玩笑的事。”

“我自然也不是在開玩笑。”阿凰說完便錯身走開。

“你們怎麽了？”鳳歌從飯厛出來，便見二人這般模樣，上前詢問。

月公子立時恢複了以往的雲淡風輕，笑道：“沒什麽，說了她兩句，不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