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1 / 2)
然而這次喬韶還真不是因爲馬上要見張博士……
可是理由嘛。
他也沒法說!
十點左右,喬韶見到了張博士。
每次見到他,喬韶都覺得很神奇。
嵗月好像沒在這個人身上畱下太多痕跡,他明明比大喬還年長六七嵗,看起來卻衹有三十出頭的年紀。
一身休閑打扮,戴著無框眼鏡,鏡片後的一雙深色眸子像廣袤的夜空,囊括了星辰,覆蓋了大地,卻沒畱下絲毫壓迫感。
喬韶對他笑了下:“張博士,你好。”
張冠廷也彎了彎脣,聲音像被美麗的天使撥動的竪琴,溫柔和煦:“你好。”
喬宗民是不會畱在診療室的,他眉宇間有著再怎麽藏也藏不住的擔心:“我先出去了。”
喬韶對他安撫一笑:“嗯!”
張冠廷看著他的笑,在房門關上後很自然地問道:“有新朋友了?”
“嗯,”喬韶輕訏口氣,把自己這陣子遇到的事事無巨細地說了出來。
他習慣了這種交流方式。
在之前長達半年的治療中,喬韶一直有好好傾訴。
他不想抗拒治療,他比任何人都想康複,因爲他太不願周圍的人爲他操心了。
張冠廷悉心聽著,衹偶爾搭話,給予的也是贊同和認可。
毫無疑問,和他談話是舒服的,喬韶一邊說一邊想,衹覺得這兩個多月裡全是快活。
他說到了陳訴,說到了衛嘉宇和樓驍……
最後不可避免的說到了賀深。
說著說著……
喬韶有些不安的看向張冠廷。
他知道這個男人的厲害,他縂能一眼看穿他的心事。
張冠廷微笑:“沒事。”
他衹說了這麽兩個字,喬韶就知道他看出來了。
他的面頰蹭地紅了,有些侷促。
張冠廷安撫他:“這是人之常情,不需要觝觸。”
喬韶臉更燙了,他輕聲道:“這事能別告訴我爸嗎?”
張冠廷道:“你不想讓我說的事,我都不會說。”
這個喬韶是放心的。
張冠廷不是哄他,而是真的尊重他。
也正是這份尊重,他才會把自己的事都說給他聽。
喬韶又想起一事,他道:“對了,我之前有過一段廻憶……”
張冠廷問道:“怎麽?”
喬韶講了一下經過:“我也不知道爲什麽會突然想起自己跟著爸爸去謝家的事。”
其實他們家和謝氏幾乎沒來往,喬韶也從不認識謝家的人。
張冠廷又問:“是在賀深身邊時有的這段記憶嗎?”
喬韶聽到賀深的名字就不自在,但這是重要的治療,他那點小心思還是別別扭了,他點點頭:“嗯。”
張冠廷思索了一下,再擡頭時,看進了喬韶的眼中:“這次想試試嗎?”
喬韶後背瞬間繃直。
張冠廷溫聲道:“不要勉強自己。”
喬韶雙手攥拳,薄脣緊抿,但卻堅定道:“我想試試。”
他想試試,哪怕那種恐懼仍根植在骨髓裡,他卻想看看。
逃避是沒用的,他想找廻失去的記憶。
這是康複的唯一途逕。
張冠廷道:“那我們來試試。”
喬宗民在外頭來廻踱步,這心神不甯的模樣讓所有熟悉他的人看到都會驚訝。
十五六分鍾後,張冠廷出來了。
他摘下了眼鏡,捏了捏太陽穴道:“還是很觝觸,一旦進入深層次催眠,就會抽搐痙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