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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1 / 2)





  原来宇文泓是这样安排的,静瑶便道了声好,留下来,乖乖等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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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放在从前,好不容易出一回宫,御驾大多会在清晖园歇上几日,然而此时外界风波才刚落幕,宇文泓不愿留给世人自己耽于享乐的印象,便依然决定回宫。

  好在路并没有多远,总不过多半个时辰就能到达。

  皇帝既要回宫,除过太后可随意,嫔妃自然得跟上,因为静瑶在宇文泓的御辇中,段三公主便独占了她来时的车驾,而淑妃,则依然独乘。

  落英有幸在车中侍奉,车行过一会儿,想起方才起驾时的见闻,不由得又有些不平,同主子道:“李贵仪可真是愈来愈得意了,有娘娘在,她怎敢与陛下同乘?”

  现如今淑妃已经不太在意这个了,闻言冷笑一声,“自然是有御旨允许的,否则她岂能胆大到这份上?”

  落英却依然愤愤不平,继续道:“依奴婢看,她就是愈发胆大了,您可瞧见了,今日与太后用膳,她竟也能撒谎早退,出来同陛下幽会呢……就算您引着太后过去亲眼瞧见,她也能巧言令色为自己开脱,放眼这后宫,可真没有这样一位主儿呢!”

  原想叫李妙淳当众出个丑,但哪知却被她三言两语扭转了,关于这一点,淑妃自然不忿,但此时耳听落英提及此事,她脑海里却在思量其他。

  今夜她们赶到的时候,正瞧见皇帝亲手为她簪花,或许别人都未在意,淑妃却瞧得清楚,皇帝为李妙淳簪的可不是别的,那可是朵牡丹呢!

  呵,牡丹……

  稍有些常识的人都知,牡丹素来被人称作花中之王,是皇后的象征,皇帝此举,难道已经属意她为皇后?

  皇后……

  淑妃有些不寒而栗,越想越觉得危机重重。

  起先李妙淳出身实在低微,她根本没放在心上,但现在,不过半年不到的功夫,她已经处处占优了——她身怀皇嗣,这可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若是男孩,便是极其重要的皇长子,若是女孩,历来长公主的地位也不容忽视。

  她已经预感到,只要李妙淳顺利诞下孩子,皇帝必定还会晋封,她现在已是贵仪,再晋封一级……岂不就是妃位,与自己平起平坐了?

  还有,她的那个弟弟居然连中三元,虽然状元历代初始官位都不会太高,但他连中三元,已经格外引人注目,如果不出差错,肯定还能高升……

  难到将来,她果真要对一个宫女出身的狐媚俯首称臣?

  淑妃沉浸在心事里,不知不觉间攥紧了拳头,长长的指甲掐进肉中,她甚至忘了疼……

  一旁的落英无意间一瞥,瞧见主子手中的帕子被鲜血浸染,顿时吓了一大跳,忙手忙脚乱的为她包扎,紧张得连眼泪泛了出来,“主子这又是何苦?都怪奴婢,是奴婢多嘴,不该叫主子难过……”

  落英泣不成声,淑妃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喃喃的自语,“不成,不能叫她将好处占尽……”

  落英一听,忙劝道:“可是圣心有失偏颇,这也是咱们没法的事……”说着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忙小声劝道:“主子千万别起那个念头……眼下陛下与太后都格外重视棠梨宫,很难下手,倘若被人发现,那可是万劫不复的死罪啊……”

  若敢戕害皇嗣,且是陛下第一个孩子,必定是诛九族的死罪无疑!

  淑妃其实比落英更清楚,她出身几代显赫世家,岂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然不能对棠梨宫下手,难道就眼睁睁的瞧着自己被人骑在头上吗?她不是没有觉察,李妙淳近来对她面和心远,已在刻意防备自己了。

  淑妃渐渐凝起眉来,急切的去想应对之策,忽然间,听见落英压低嗓门同自己谏言,“娘娘别急,就算棠梨宫诞下皇嗣,毕竟母家地位不高,不会有什么好前程的……但若是您也能诞下皇嗣,那就不一样了,有卫国公府做支撑,您的孩子必定前途无量啊!”

  淑妃一顿,是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个,同是女人,既然李妙淳能生,她也可以生啊!她的孩子,外祖为堂堂公爵府第,岂不比那个仅出了一名状元的李家强得多?

  她眼睛亮起来,对,这才是现下的好办法。

  只是念头才起,她又开始着急起来,孩子自然是好事,还是该怎么来生?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急别急,淑妃正在为领盒饭做准备呢。

  皇桑:好气哦!自从老子有了崽,戏份可是越来越少了!

  作者君:谁叫你妈不省心……

  第七十三章

  静瑶现如今很容易疲乏, 尤其白日活动一天后, 到了晚间, 她只想躺着。

  可是现在不成啊,这可是在御辇里,皇帝都笔挺的坐着,她哪能松懈呢?是以她也只得挺着腰, 陪他一起端正的坐。

  但终归腰酸,马车行了一会儿,她就有些受不住了, 只好抬眼看看他, 请示道:“陛下,臣妾能不能回自己的车驾上?”

  宇文泓一愣, “怎么了?不愿同朕同坐?”

  她摇摇头,怕他误会, 只好解释道,“臣妾有些累了, 想回去躺一会儿。”

  这话说完, 只见他微微挑眉,“朕的御辇还不够你躺的?”说着拍拍自己的腿, “来,朕抱着你躺。”

  她脸红了红, 虽然他大方,但她可不敢顺势没了规矩,想了想, 选了个折中的法子,将脚收到坐榻上,腰下再垫个软枕,然后微微歪身,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总算比先前舒服多了。

  他微微一笑,伸手将她揽住,故意道,“这样就好了,不必抛下朕一人了。”

  那语声似乎还含着些哀怨,她忍不住扑哧一声,“陛下何至于这样说,您来的时候不也自己乘车的吗?”

  他挑挑眉,“那时是白天,那么多人围观,朕不得不独坐,现在不同了,外头夜深人静,朕为什么还要孤家寡人。”

  说着顺势将手覆在她的小腹,试着轻轻抚摸,问道:“他长大了吗?朕怎么觉得没什么变化?”

  静瑶知道他在问孩子,想到这个小生命,自己心里也是一片柔软,便也将手覆了上去,答说,“听说头三个月长得慢,后面才会长得快些。”

  宇文泓唔了一声,继续用温柔的声音说道,“那就再等等,叫他好好长,等长好了,再出来见面。”

  言语间似乎有了慈父的味道,静瑶试着想了一下,他做了父亲的模样。

  他今日穿了一套黛色通袖膝澜,这个颜色衬的人很清俊,因为挨得近,衣料上熟悉的熏香传到了她的鼻尖,叫她不由得回想起元正那日,头一次替他更衣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