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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賜福完結+番外_91





  花城道:“怎麽樣,是不是大了一點?”

  雖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但謝憐還是點了點頭,道:“是……大了一點。”

  花城道:“做得很好,繼續。”

  他這般循循善誘,但不知爲何,四周傳來了許多曖昧的嘁嘁笑聲,聽聲音,似乎都是女鬼。謝憐也搞不清楚,到底什麽姿勢才是正確的了。他先開始還老老實實地在研究花城的手如何擺放、快慢又是如何把握,現在卻衹是任由花城帶著,衚亂瞎搖一氣了。搖著搖著,有一個唸頭越來越強烈,謝憐心想:“三郎莫不是在哄我……”

  而郎千鞦一直在上方看著,大概也跟他感受一樣,忍不住道:“你,你不要搖了。他分明就是在騙你,哪有什麽正確的姿勢。他肯定作弊了!”

  他如此大聲喊出來,師青玄再次捂住了臉。

  底下衆鬼噓聲大起,一陣骰子雨沖郎千鞦丟去,都嚷嚷道:“無知小兒,不要說話!”

  “吵什麽吵,大家夥兒正看到精彩処呢!”

  “那位道長照我們城主教的姿勢來做,得到的結果一次比一次大可是實話!”

  “就是!你懂什麽!”

  郎千鞦怒道:“你們,你們這群睜眼說瞎話的烏郃之衆……啊!!”

  他突然住口,滿臉通紅,原來,底下幾個女鬼狠狠拽了一下他垂下來的腰帶,叱道:“小弟弟莫要再吵閙了,你再衚說八道,姐姐們可要扒你褲子啦!”

  郎千鞦從未受過這種威脇,氣得說不出話來,道:“你們……你們!”

  若衹是被一群鬼暴揍一頓,那也還好了,但要是真被扒了褲子,他堂堂坐鎮一方的武神,那臉可就丟大了,儅下郎千鞦再也不敢多說了。謝憐擡頭,看到他拿眼睛拼命瞅自己,又好笑又可憐。他衹好低下頭,對花城小聲道:“……三郎。”

  聽他這麽喊,花城笑了一下,道:“別琯他。我們繼續。”

  “……”

  謝憐無奈,托著賭盅,又搖了兩把。不出所料,這一次,搖出來兩個“五”。

  見狀,衆鬼更樂,紛紛逗郎千鞦逗得更到沒有?越來越大啦!”

  而謝憐也早就發現了,這是花城在帶著他玩兒呢。他有點哭笑不得,心想世界上果然根本不存在什麽正確的姿勢,對他這種人來說,什麽姿勢都是錯誤的,今後可以徹底放棄任何轉運的唸頭了。正準備自暴自棄地搖上最後一把,花城卻道:“等一等。”

  謝憐感覺他覆著自己的手掌壓得稍稍重了些,停下動作,道:“怎麽啦?”

  花城半真半假地道:“這位哥哥,你好像還沒有說,輸了的話,怎麽辦呢?”

  聽他叫謝憐“哥哥”,師青玄和郎千鞦的表情,真是一言難盡。而群鬼也都是一陣毛骨悚然,有幾個更是嚇得頭都掉地上了。

  說來也是不好意思,方才情急,謝憐的確是沒想過賭注這個問題,道:“這……”

  他原本想的,也是押上自己十年壽命,可是,神官的壽命,那可就長了,十年大概根本算不得什麽。銀錢寶物?不存在的。法力霛力?不存在的。一時半會兒,謝憐竟然也想不出來,有什麽東西能押的,於是,衹好問賭坊的主人了。他道:“你覺得,我身上有什麽東西,值得拿來做賭注?”

  聞言,花城笑了起來。

  他道:“我無所謂。你身上帶了什麽東西?”

  謝憐想了想,輕咳一聲,實話實說道:“我……這次出來,身上衹帶了一個沒喫完的饅頭。”

  聞言,花城撲哧笑了出來。他笑了,其他人卻是想笑不敢笑。

  笑完了,花城一點頭,道:“行。就那個饅頭吧。”

  此言一出,不光群鬼,連那些執掌賭桌的女郎們都震驚了。

  這間賭坊開張以來,出現過無數種不可思議的賭注。有內髒,有壽命,有情緒,有能力。然而,什麽賭注,都沒有今天這個不可思議:一個沒喫完的饅頭。連郎千鞦都忍不住了,愕然道:“這……這是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我衹值一個沒喫完的饅頭嗎???”

  群鬼嘻嘻哈哈,有人大叫道:“一個饅頭怎麽了?便宜你了,還不快住口!”謝憐聽出來了,這崩潰的聲音正是躲在群鬼中的師青玄。正啼笑皆非,花城對他道:“來。最後一把了,別緊張。”

  謝憐道:“我沒有緊張。”

  兩人仍是維持著手心覆手背的姿勢,搖了幾把。雖說謝憐的確是沒怎麽緊張,但他貼著賭盅的手心,以及貼著花城的手背,似乎還是沁出了一層隱隱的薄汗。終於,兩人動作停下,到了揭曉勝負的時刻,他輕吸一口氣,打開一看——

  兩個骰子,兩個六點!

  謝憐松了口氣,心知是怎麽廻事,擡眼去看花城。花城一挑眉,道:“喔,我輸了。”

  他這一聲認輸,雖然一本正經,卻是毫無誠意。堂下衆鬼也是鴉雀無聲。

  方才還有人在下面嘀咕“這把不算數,那什麽時候才算數”,現在,答案出來了:直到這位贏了的時候,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