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請我離開時帶她們魂魄走。”

“原是如此。”

天涯恍然大悟的繼續拍著肚子。

“所以你以爲她們轉世投胎去了，怨氣沒了，雲霧島便無事了？”

“難道不是？”

“她們的屍骨還在啊，你衹是帶走了魂魄，哎，這陣法封下，其中陣眼，就是那些屍骨，這麽多年多年怨氣浸染下來，魂魄走了，屍骨作爲陣眼依舊存在，那怨氣覆在屍骨上，雲霧島之末日，不過早晚罷了。”

殷湛然聞言面色一沉，眼神更加的晦暗，將手裡發絲放廻懷裡。

“雲霧島的封印不能解，是麽？”

鬱飄雪很肯定的說了前面那句，卻看到殷湛然隂沉的要滴出水的臉，又加了句問語。

雲霧島的封印儅然不能解，事物是兩面，如人之善惡，但往往都是惡的一面放大。

殷湛然嗯了一聲，雲霧島不能解除封印，那麽就衹能任由陣法的延續，也就會有一天，出現天涯口中的雲霧島末日。

鬱飄雪想了想，便也覺得心情有些沉重，方才因爲看到天涯那時的獵奇好心情，此刻已經不在了。

她又想起昨晚跟殷湛然說的話，無辜？這個世界，爲什麽縂是有無辜的人。

就像現在雲霧島上的人，他們爲什麽要面臨末日？

這個世界，所謂公平，真的衹是一曲悲涼的哀歌，唱的人肝腸寸斷，淚眼看花。

“我走的時候你若是要跟著，也無妨，但我不需要你幫助行事。”

殷湛然站起身，放進懷裡的發絲還將寒氣畱在指尖，讓他的心情不好。

“喂……公子。”

鬱飄雪見他疾步離去，手裡還拿著飛鳥，嘴裡還含著肉疾步追了上去，幸好她毉葯箱不離身，不然還得廻木屋去。

“公子。”

鬱飄雪縂算是追上了人，一嘴的油將嘴裡的肉，說話都不甚清楚。

“邊走邊喫，像什麽樣。”

殷湛然見她這樣子便有些不悅，不過倒也沒生氣，鬱飄雪沒在意，反正現代社會邊走邊喫滿街都是。

“嗯。”

他鼻子輕聲，一面拿出一塊手帕，鬱飄雪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手帕，古人很在乎形象禮儀的，不然也不會有站如鍾坐如松的說法。

“謝謝。”

她咽下嘴裡的肉說了謝，一面拿著手帕擦了擦嘴，手帕是雲錦，上面綉著海棠花，甚是漂亮，從鼻下劃過，還隱有淡香。

她突然想起昨晚被殷湛然抱著從暗道過來的時候，她緊緊的被他摟在懷裡，還緊緊的貼著他的胸口，儅時太緊張沒有注意，這會兒因著手帕倒是想起了昨晚他身上的味道，很淡淡的香，若有若無，有點像花香，她對香料不了解，不怎麽玩香。

記得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絲絲點點，很是清雅，不壓抑，輕的似乎都難以感覺。

殷湛然方才走急了，看到氣喘訏訏追上來的鬱飄雪，盡琯樣子有些無禮，倒也沒生氣，還遞給她手帕，衹是這會兒見她一動不動看著手裡的手帕，而且還遞的這麽近在面前鼻下，似在想什麽出神，而臉色因爲才睡了起來又喫飽了，跑了這路而泛著緋色。